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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78年前,河北定州市那时还叫定县。煊赫一时的乡村建设实验就在定县的翟城村展开。“我们的基本实验工作就是四大教育,”领导定县实验的晏阳初总结中国农民存在“愚、穷、弱、私”四大问题,他提出在农村实施识字教育、生计教育、卫生教育、公民教育等四大教育。
   为此,晏阳初在定县农村开办平民学校,扫除青年文盲;向农民讲授生产技术,推广农作物和牲畜的优良品种;组织合作社,改良手工业;建立一整套保健制度,推行节制生育。晏阳初还经常对农民进行公民训练,以解决所谓“私”的问题。至今,翟城的老百姓仍津津乐道于晏阳初当年科学实验培育的新品种:“那个时候,谁不知道定县猪、定县来克亨鸡!”
   在当时,定县是中国一个比较安定的农村社会,农民生活、乡村组织、农业情形都颇能代表华北一般的农业区域。但后来,因日军入侵华北等原因,定县实验被迫于1936年终止。
   1926年10月,晏阳初及同仁在“自觉心、责任心、奋斗心”激励下,“为培养国民的元气,改进国民的生活,巩固国家的基础”,“决心从象牙塔钻进泥巴墙、茅草房里的劳苦民众中间,与人民为伍,向人民学习”、“当民族的仆人,大众的仆人”,吸引了众多有识之士参加定县实验,工作人员最多时达500余人。陈筑山、孙伏园、瞿菊农、李景汉、傅葆琛等放弃了大城市的舒适生活与高官厚禄,先后来到河北定县,这就是传颂一时的“博士下乡”。如汪德亮是当时国民政府行政院长汪精卫之侄,留美回国不久就来到定县,后汪精卫要他去南京当官,他却只呆了一年又回到定县,并参加了以后湖南衡山乡师和重庆北碚乡建院的领导工作,终身为平民教育事业鞠躬尽瘁;中共地下党人白志耕、张寒晖(《松花江上》作者)、霍白丁等也曾在定县工作;公民教育部主任兼秘书长陈筑山教授,还举家迁居定县高头村,并在该村举行婚礼;更有陈治策、章士元等大博士与定县农村姑娘结为伉俪的佳话。
   1929年,晏阳初举家搬到定县,穿粗布大褂,住农民的漏雨房。“自北京迁到定县,不是地理上几百里路的距离,实在跨越了十几个世纪的时间。我们必须克服一切困难,在各方面尽力使我们适应乡村生活,和农民同起同居,千万不能在定县形成小北京!”他说。
   据后来的描述,其时翟城多数村民以小米和山药为主粮,以及小麦、豆类、高粱、荞麦等。菜有葱蒜、豆角、白菜和萝卜干。一家每月不过用1毛钱的香油,除端阳、中秋和过年,全年几乎见不到肉。贫苦人家平均每人每月生活费不过一块五毛钱。没有消遣,除了过年可以听秧歌看大戏外,平时只有逛庙会和赶集,冬天只能蹲在墙角屋檐下晒太阳。
   可以想见:翟城和中国多数村庄一样,处于一种极度封闭的状态中,而封闭的结果就是农民的“愚”、“穷”。而且,当时政府管理体系的触角并不曾延伸至基层农村。
   晏阳初的平民教育运动不同于以慈善为怀的贫民教育;也不是社会教育的别称;不是为少数人所专有的贵族教育;亦非欧美式的成人补习教育;而是为培养和提高民智、民生、民力、民德而进行四大教育的固本奠基事业。乡村建设与乡村改造是平教运动的发展,肩负着“民族再造”的使命,要求改造人与改造环境结合起来。其中,教育占有重要地位,各种改造与建设,都须经过教育才可望成功。晏先生特别强调“师范改革”,即乡村师范必须肩负培养中小学教师与乡村改造骨干的双重任务。
   晏阳初及同仁经过长期探索与实验,成功地创立了以“除文盲,做新民”为宗旨,以“民为邦本,本固邦宁”为核心,以文艺(字)、生计、卫生、公民四大教育为手段,以学校式、社会式、家庭式教育三式连环进行与整体推动为特征,以提高平民首先是农民的四力——知识力、生产力、强健力、团结力,造就一代代“新民”为奋斗目标,从根本上铲除愚、贫、弱、私这四大劣根以救亡图存。
   晏阳初倡导的学校式教育教材,是以在法国和北平、烟台、嘉兴、长沙以及冯玉祥、张学良、何柱国等部队用过的《千字课》、《市民千字课》、《士兵千字课》为蓝本,精选出1312字编写成《农民千字课》作为教材,再精选3400字编成《高级平民学校读本》,供部分初级毕业学员深造。稍后,孙伏园等建议用拼音教识字,很受欢迎。这就是晏先生所说的“两步”和“三目标”:两步——识字教育和继续教育;三目标——先学会千余个汉字,再输入这千余个汉字所代表的常识,最后引起读书的兴趣。
   晏的成功,还得益于当地诸多大户的鼎力支持,特别是翟城的望族―米家。晚清,米鉴三乡试不中,遂不许儿子米迪刚参加科举考试,一家人在家乡致力于经世之学。1903年前后,米鉴三应知县之请,在定县创立新式学校体系,着重民众识字和公民教育。在1908年后宣传地方自治运动时,米家自然起了主导作用,翟城不久成为地方改良的有力样板。
   民国初年,定县县长孙发绪更把定县建成“民国模范县”。多少因为得到这些政绩的帮助,后来孙还当上了山西省长。据说,晏阳初正是在旧报纸上看到了翟城村的乡规民约,才促成了定县成为试点。
   自新中国建立以来,中国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特别是农村土地制度和行政管理模式彻底改变。现在的翟城村,富裕程度在全镇(东亭镇)十几个村当中排名第一。现代科技带来的交通和通讯的飞速发展,也以另一种形式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农村旧有的封闭状态。翟城村支书米金水甚至不止一次提起,他曾受到某南方经济类报纸文章的触动,产生某某想法,以示其信息的灵通和眼界的开放。
   定县实验,引起当时社会各界的关注。当时的河北省主席于学忠就非常支持定县实验,曾亲自参加县政研究院成立大会,调任霍六丁为定县实验县县长。小脚贵妇、中华平民教育总会会长朱其慧曾陪同丈夫熊希龄前来参观;北大教授周作人说:“定县实验是一大难事,也是一大奇事,我深感敬佩!”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?斯诺1932年12月17日更在《纽约先驱论坛报》发表文章说:“我在定县发现了富有戏剧性、并证明是最重要的生活改造工作……晏阳初令我非常惊奇……”1938年8月,晏阳初派堵述初访问延安,毛泽东接见堵述初说:“晏先生及其同仁以宗教家精神致力于平教运动我深感敬佩。共产党愿做你们的朋友。”
   1943年,晏阳初收到美国安吉尔博士的信,请他5月4日出席哥白尼逝世400周年纪念会,说是西半球百余所高等学术机构集体提名、审查、通过他为“现代世界最具革命性贡献的十大伟人之一”,而且称他是获得这一殊荣的惟一东半球人,更是十人中最年轻的。那天晚上,纽约卡立兹堂贵宾云集,晏阳初与爱因斯坦、杜威、福特、莱特等同站在领奖台上,光彩熠熠。
学校:四川省巴中市花丛中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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