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温世仁提出“千乡万才”开发西部的计划后,他也成了这计划的“市场部”,在各个重要场合宣传、作报告。除了招引很多人来找他“赞助”各种计划外,有更多人都以为他在“独挑大梁”,把“西部开发十年可成”、一个“国家级”的项目往自己肩上扛。在公开讨论的场合,有人认为政府对西部开发的战略目标--基本实现现代化,比温世仁所提的西部开发的三目标:生活水平、知识水平、和收入水平达到与东部地区同步,“要广泛、深刻得多。”
有记者问:“你们固然给黄羊川和大西北许多地方构筑了一个美好的前景,以后有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,和当地政府在经济上合作?有没有一个时间表或者一个远景规划?”有记者关心的问:“『千乡万才』计划在黄羊川得以实施,目前没有发现冲突。如果日后在推广的过程中,在学校、乡及其它领导接触时,在沟通上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,怎办?”
其实“千乡万才”科技公司以企业的身份,只在尽一份“匹夫之责”而已。对类似的质疑,温世仁回答说:“我想藉所做的事情,把我的毕生献给中华民族,尽我一份力量,把我在科技领域积累的经验贡献给政府。希望藉『千乡万才』计划的实施,把各方面为西部开发的向上力先托起来。我们像一群孤独的战士,背负着不可能的任务,行走在西部的草原和黄沙之中。我们前进的动力来自于对苦难同胞无忍受的关怀,和一种不灭的信念:深信在我们背后有一股无以伦比的力量,正蓄势待发,它的名字叫做--中国”。
在整个“千乡万才”计划实施的过程中,他都定期给有关的中央领导作汇报。计划的内容,避免与政府的力量重叠;凡是政府所能的,“千乡万才”就不涉及。“千乡万才”所扮演的,是“钻头”的角色--以“攻坚”为责,所凭借的就是一股对这“钻头”强大的推力--温世仁说:“它的名字叫中国。”“千乡万才”科技公司,以扮演一个高科技公司的角色,唯有在未开发的市场“攻坚”,才能获得“业绩”。而政府利用它宏大的政权经营,才能建立“政绩”。一个是以“业绩”为导向,一个是以“政绩”为目标;弄清楚各自所求,彼此之间就像渭泾两河,虽分明却仍能同流。
西部的地域和欧盟有很多相似的特性,总人口数也相当,但平均国民产值却只有欧盟的四十分之一。此外,西部人的观念和整体的投资环境,这个、那个的;有许多人问:“让人怎样来投资?”这些就是“千乡万才”“攻坚”的目标,有问题待解决才有商机;问题越大、越多,相对的商机则越大、越多。但是,如果西部开发的步伐不提速、不设定10年内看到具体成果,则再好的商机也没有投资者愿意来。温世仁力倡“西部开发、十年可成”,是考虑到“投资报酬率”,他说:“因为到股票市场买股票,不是买最低价的,也不是买最高价的,而是买上涨斜率最高的。”西部广大的商机,必须缩短开发的时间,才能吸引风险投资者。这意味着“千乡万才”计划,也必须加紧步伐;要让西部开发在十年内看到显著的成果,则“千乡万才”计划要在五年内完成所有的布局和建设。
在许多公开的场合里,听了温世仁有关西部开发的报告后,很多人都“很欣赏、佩服他的勇气”,说他的“说法是比较大胆,给大家一个鼓舞,给大家创造信心。”有些人更直接说白了:“但是开发西部,还是要一种『崇尚科学的精神』。”很多人对“千乡万才”要雇用万名软件人才,都质疑他的思维是否“陷入一种规模过度的偏执中,”因为世界上最大的信息商IBM在中国也仅雇用了三千名员工,“千乡万才”怎用得上万名软件人才?
其实温世仁的看法都是从统计数字来的。美国两亿八千万人口,有五百四十五万是软件工程师,而中国各大专院校每年产生出来的软件工程师不到四万。也就是说,如果美国不再增加软件工程师,中国还需60年才能赶上。IBM在中国虽然才雇用几千人,但在印度用“远距雇用”的软件工程师却上百万人。“但是印度人会讲英语!”有人马上挑出这说法的“毛病”。温世仁总是回答说:“我们也可以学啊!印度人也不是天生开口就会说英语的。”
温世仁不仅是振振有词地答辩,他还倾力领导上千名他属下英业达集团的软件工程师,开发各种英语学习多媒体教学软件,并且亲自参与每一个软件的设计。凡事只要思想是对的、统计数字可证明的、全盘大局看得清楚的,不管多困难--“攻坚”是他的团队的责任--他都倾全力以赴。他执着地说:“唯有这样子才有成功的机会,其它都是在为人作嫁。”
在今微软霸统全球软件市场的时代,软件开发事业要成功,必须先找到能发挥的“平台”,才能扩大团队、招募人才来大量开发更多的应用软件。这就像已有美国好来坞在主导的电影市场,想要进入拍电影的行业,首先必须掌握播演电影的“院线”,再成立制片厂;而不是先找导演和演员。只要找到了可自我发挥的“平台”,“千乡万才”所需要的软件开发人员,何止“万才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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