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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月山——我的思念
日月山,千百年来,静静地耸立于遥远寂寥的青藏高原上,历史上作为唐蕃两国的分界线,这里曾发生过无数悲壮的故事,但只有一段故事流传下来。
我们来到日月山,惟有草原,一片绿绿地映在我的视野中, 就像画在眼镜上,总也挥之不去,显得有几分悲怆感。我也看到羊群,在这山头,在那山头,牧羊人与羊群生活得如此和谐,他们好像感觉不到外面还有好多精彩的世界,只心安理得地在这里悠闲生活,享受这份平静的草原和柔暖的阳光。
日月山不算很高,除了一个亭子外,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。惟有青草覆盖着这里的一切,好像向人证明这里草是最有生命力的,年复一年地向过往行人呈现炫人的绿色。当地的朋友在山下热情地为我们献上哈达,敬上青稞酒和酥油茶。为我们讲当年文成公主进藏的故事,历史故事由生息在这块土地的人的口中讲出,总带有几分真实、神秘和沧桑的色彩,仿佛这个故事并不遥远,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松赞干布统一西藏后,决定息兵崇佛,与邻邦修好,向唐朝建议修晋秦之好,唐朝皇帝认为这是休养生息的大好机会,可以安定西面,便一口答应和亲,姿容婉媚的文成公主知道后主动远嫁。文成公主一行经过两年多的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,在日月山下与松赞干布的迎亲队伍会合。文成公主三步一回头,走上日月山,远眺唐朝疆土和远方亲人,多少话语,多少感触要对亲人倾诉,这种沦肌浃髓的别样感受只有亲身体验才能领悟。她可能望着这片荒凉的草原不禁悲从心起,想半途而废,折返长安,但她又沉思了一阵,洒了一把说不清道不明的泪水后,决定还是继续前行。文成公主知道此去意义的重大,而且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。悲悲戚戚、欢欢喜喜总是交织在一起的。
这里较低矮的山,青青小草蔓满山头。爬上日月山,走上日月亭,一阵冷风似乎手臂立时起了疙瘩,这里的风真冷,冷得入心入髓。古时,这里的风有如此冷否?我轻声问日月亭,但日月亭不语,惟有风在飕飕地响,仿佛风在代答:古时的风更冷入骨。回味文成公主在此回望低头沉思的情景。天高云淡,望断南飞雁,我仿佛还听到文成公主的呼唤:“大雁啊,你能不能帮我带个口信,捎给长安的亲人,就说我安全进藏了,请亲人放心”。单骑走天涯,远离亲人朋友,何况那时没有什么通讯设备,一走就会音讯全无啊。我忽然感到文成公主的伟大了,生活在皇宫是何等安逸,而且侍从众多,何等显赫。而生活在西藏就不同了,寄人篱下,藏王妃子众多,如果夫君对自己冷寞无情或是小人作梗中伤毁谤甚至设计陷害,那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。不但要承受远离亲人痛苦的煎熬,而且要承受气候、风俗习惯的差异,前者足已令人彻夜难眠,后者可能更加不适应,孤独、寂寞以及寒冷的霜雪风沙日日相伴。我突然有这样的想法,如果文成公主不远嫁松赞干布,那么历史上的文成公主只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颗小水珠,泛一下波光就消失得无踪无影了。
一个风景秀丽的山,一段悠远传奇的故事,一个高大美丽的倩影,姿容婉媚、仪态万千,久久回味在脑海,挥之不去,唯有留恋。
作者:李启芳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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